季雨

你将领导,我将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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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lm|双梅】浪漫深渊

短打,西瑞安河口杀亲后,双梅关于对待双子态度的争执。

两个精都精神不太正常,注意有一点点梅熊暗示!!!

大梅的译名还是用了梅斯罗斯因为更喜欢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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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洛尔走出关押双胞胎的房间,轻轻带上了身后的门。他的脚步久违地轻快起来,抬头却撞进了红色的火海。

梅斯罗斯的卷发早已不似在双圣树的柔光下时那般炽热耀眼,火焰之子的生命似乎在逐渐黯退,首先便体现于那渐趋干枯的发梢。

“Káno,你在给他们唱歌。”

玛格洛尔神色微动,他挥手示意兄长出去再说。梅斯罗斯却不为所动。

“Kanafinwë,”梅斯罗斯提高了声音,“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能不能小声一点!我好不容易才把Elrond哄睡着。”玛格洛尔发出愤怒的气音。

梅斯罗斯低头与玛格洛尔对峙,那与他相像的灰色眸子没有如往常一般闪着信任与爱戴的光,于是梅斯罗斯妥协了,他转身走出临时搭建的木屋。

梅斯罗斯一直向远处走去,玛格洛尔则沉默地跟着他。南塔斯仁的夜景如传说中那般美丽,纤纤细柳扶风摇曳,伏在青草中的昆虫婉转低吟,而西瑞安大河在月色下安静地流淌着,带着洗涤人心的力量。这上游之地听不到河口亡灵的哀嚎,梅斯罗斯在河边坐下,将完好的左手探入河中,水花跳跃着从他的指缝间溜走,似能洗净他手上的血污。

“他们不会感激你,更不会爱你。”他头也不回地说着。

“我从未奢求他们的爱。”玛格洛尔的声音很轻,被风裹挟着散在氤氲水汽里。

“Káno,和他们产生感情,只会让你更加痛苦。你该认清他们只是我们交换宝钻的俘虏,别把自己,也别把他们拖入情绪的深渊。”梅斯罗斯回头看他的黑发弟弟,声音里带着浓重的疲惫。

“你无权评判我的痛苦!”放下武器后一贯平和温柔的歌者反常地散发出尖锐的戾气,他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银色的流光,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梅斯罗斯起身,用带水的指尖轻抚他最后的兄弟,玛格洛尔颤抖的身躯逐渐缓和了下来,他伸手渴望兄长的怀抱,却出乎意料的扑了个空。

梅斯罗斯单手按住他的肩膀,略微弯腰与玛格洛尔平视。

“Káno,”他轻柔地叫道,“我只是不想你伤心。我们逼死了他们的母亲,杀死了他们所有的族人,他们应当恨我们,正如他们于我们只是工具,不要再把这种感情复杂化。”

“所以你会忏悔吗?”

梅斯罗斯沉默许久,接着缓慢、坚定地摇了摇头。他的眼底好像又燃起了恐怖的烈火,要在玛格洛尔的灵魂上烙下永远无法去除的印记。温暖如春的柳树谷里,歌者再次无法自制的颤抖起来,眼前共处多年的人好像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你明明也在后悔,迪奥的那两个孩子,你找了他们那么久。他低下头躲避梅斯罗斯令人心生畏惧的视线。

Makalaurë,我不后悔,我也不能后悔。而你也一样,指名一如的誓言不容悔意。

即使我们做了这么多恶事?玛格洛尔几乎是在啜泣了。

他那永远稳重可靠的兄长伸手抬起了他的脸,看到了他在月光下闪烁的泪痕,终于叹了一口气,将他揽在了怀里。玛格洛尔感到恐惧,却因长年的惯性自然而然地回应这个拥抱。眼泪终于决堤,他在梅斯罗斯宽厚的怀抱里哭泣,那对黑发灰眼的双胞胎几乎一模一样的年幼脸庞又在他眼前闪现,他们恐惧他,他们依赖他,而他心生怜惜。

但他们终究不是他的双胞胎。他想起双圣树纪元福乐中的那对红发双子。他们出生在费艾诺和诺丹妮尔愈发频繁的争吵中,于是梅斯罗斯和玛格洛尔几乎承担了大部分教育他们的工作。他们亲近他,信任他,无条件地爱他。而他给他们编发,为他们歌唱,教他们作诗,可他们在尚且年轻之时就被卷入了这场永不完结的噩梦。不久之前,玛格洛尔眼睁睁地看着阿姆拉斯被埃尔汶近卫军的长剑刺穿了胸膛,来自刚多林的剑柄上镶着暗红的石榴石,像极了他最年幼的弟弟胸口渗出的血。最亲近血脉的离去让阿姆罗德发了疯,他怒吼着冲进了混乱的战场,辛达精灵的乱箭射穿了他的心脏。

玛格洛尔被突然倒戈的部署挡住了去路,他心如死灰地转手用双刀斩去曾经信任之人的头颅,但等他冲出重围时,他的两个双胞胎兄弟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他们的红发曾比梅斯罗斯的更加耀眼,如今却变得血迹斑斑,融入灰败的泥土之中,永远不再散发光芒。

红发双子无神的眼睛和星光双子戒备的眼神在他混乱的大脑中交替闪现,玛格洛尔崩溃地顺着梅斯罗斯的身躯滑向地面,而他的兄长也跟着他慢慢蹲了下来。他们沉默着,只有玛格洛尔的哭声如哀歌般回荡在虫鸣之中。

“Maitimo,求求你,让我爱他们,”他突然抬起头,死死揪住梅斯罗斯的领口,“我受不了了,我必须做点什么。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我们所有的弟弟也都死了,又只剩下我们了…”

可梅斯罗斯的眼睛里仍在燃烧着令玛格洛尔心惊的焰火,这迫使他松开了手,向后爬去几步,像是在躲避什么。

“Makalaurë,”他的兄长依然在用最温柔的语气叫着他的母名,“所以你也会离开我吗?”

“近来背叛我的人已经够多了,你也要背叛我,背叛父亲的誓言吗?”

他在怀疑我的忠诚。

玛格洛尔感到天旋地转,怒火沿着脊柱冲向了歌者的大脑。他想起了以自己之名命名的豁口,想起了灼臭的烈焰和焦黑的土地,还有他毫不犹豫的斩下的叛军之首的头颅。

他竟然在怀疑我的忠诚!

于是玛格洛尔再度起身揪住梅斯罗斯的衣领,他的兄长没有反抗,只是有些迷惑地看着他,像陷入了精灵的睡眠一样。玛格洛尔不再犹豫,他低头咬住了梅斯罗斯的嘴唇。烈火的头生子惊讶了一瞬,随即掌握了主动权。他伸出左手扣住了玛格洛尔的后脑,撬开了与他共赴堕落之人的唇齿。玛格洛尔开始发觉氧气的缺失,他瘫软在梅斯罗斯的怀里,在换气的间隙挣扎着开口发问。

“Nelyafinwë,哥哥,我的主君,”玛格洛尔舔舐掉兄长嘴唇上渗出的血液,“你曾经那么信任我,是什么笼罩了你可靠精明的头脑,让你怀疑起对你献上所有忠诚的Makalaurë?”

玛格洛尔精于诗歌与格律,又擅长将其以最摄人心弦的韵律吟唱。于是他往往被安上浪漫的头衔,仿佛他应永远怀抱竖琴,浅吟低唱,给阿尔达带来无尽温柔的华光。但玛格洛尔深知这绝非浪漫的真正意涵,浪漫从不是风花雪月,正如最美的诗篇里不可能只有举案齐眉的和谐,浪漫是癫狂,是荒唐,是共赴深渊的绝望。

你也这样吻过芬德卡诺吗?他听到自己轻轻问着,却并没有得到回应。可是他已经抛下我们去往了曼督斯的殿堂。玛格洛尔说着,感觉到揽着他脊背的手指几乎掐进了他的血肉。

但我不会。

玛格洛尔继续在梅斯罗斯耳边低语。

“我永远不会抛下你。”

他们在月光下行荒唐之事,轻易戳穿了血脉掩盖下最荒缪混沌的感情。玛格洛尔坐在梅斯罗斯身上,他沙哑起来的嗓音依旧动人,而梅斯罗斯拽着他垂下的黑发,低沉的嗓音里也掺杂了几分迷乱。

“Makalaurë,你很久没为我唱过歌了。”

“下次哄双胞胎睡觉,让我也在一旁听听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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